第144章 ：轮回（第3 / 3页）

似乎是多年没有打开话匣子，江闻道将他之后的经历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来。如何被他的爷爷救下，如何又被他的师父救下，如何上的大学，如何遇到了曹笑又如何和这个家伙厮混到了一起。一桩桩一件件，鱼小萸只觉得自己是在听一篇情节离奇曲折的现代小说，听了一个多小时竟似乎没有觉得不耐烦。

当江闻道的叙述稍稍告一段落时，两个人已经又一次听到了哨声。

哨声往往夹杂的都是坍塌和尘土，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两个人既没有麻木的走过，也没有大惊小怪的高呼。两人似乎仍旧沉浸在分享和倾听的氛围里，直到哨声稍稍告一段落时，方才各自回了回神。

江闻道忽然问道：“小萸，说到记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前真的经历的是同一段经历么？”

鱼小萸诧异问道：“啊？什么意思？”

江闻道却似乎还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手中的长剑“天河”从无一刻收回。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的事？什么事？”

鱼小萸眨了眨眼，道：“什么都可以啊！我现在对你几乎一无所知呢。你可以随便说说，从你小时候说起就好。”

小时候么？

“小时候……”江闻道忽然沉默了一会儿。若论心思细腻的话，男人再如何强大似乎也终究比不过女人。只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沉默，鱼小萸就敏锐的察觉到江闻道似乎有些并不算愉快的回忆蹦了出来，她赶忙试图转移话题。可江闻道却摇了摇头，笑道：“小时候的事，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你真的想听？”

鱼小萸忽然咧嘴一笑，笑容天真灿烂。虽然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他，可似乎人与人直接就是能够通过无数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方式沟通彼此。

“我是说，我们确实见过了几对石化的尸体，几只被风吹响的哨子，还有几面一接近就突然倒塌的墙壁，更是碰上了好几次能够拍到你肩膀的枯手。可是……”

江闻道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了点明悟的道：“它们究竟是一次次故意装成一样实际上却并不一样的道具？还是一次次真的无限循环的轮回？”

她感觉到了他的真诚，他感觉到了她的开心。

江闻道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曾经看过大夫，说我应该是脑子里的海绵体出了些问题。小的时候我六岁之前的记忆几乎完全消失不见了。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自己在六岁之前又到底是哪里的一个什么身份。”

只是这么几句开头，鱼小萸的所有注意便立刻被深深抓了起来。她本以为他的童年真的只是鸡毛蒜皮，可这番经历却哪里普通了？

江闻道不知鱼小萸在想什么，他只是一边回忆一边道：“我记忆中最早的画面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在上面，更不知道自己当时想要去哪儿。我只知道我的手里当时拎着一条断掉的人手，口里在不停的高喊着‘惩罚’‘惩罚’……惩罚谁？我不知道。惩罚什么？我更不知道，至于那只手……呵呵，似乎都只能算是小事了。”

不知觉中，鱼小萸握住了江闻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