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随她去(第2 / 3页)
病入膏肓的是圣人,身为圣人之子的梁渊脸上却只有对朝局的担心,而没有丝毫对父皇的牵挂,已经足以说明天家的亲情有多淡薄。
床上的帐幔挂在铜勾上,他一眼便看到了床角靠着枕头的那个木匣子。他从未碰过那个匣子,却很清楚里边都放着什么东西。
他往床边走近了些,想要伸手拿起那个木匣,动作又突然顿住。最后,他收回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门,连“咔嚓咔嚓”啃着胡萝卜的兔子,都没能让他再多看一眼。
沈天殊去了前院梁渊的书房,那只绿毛鹦鹉挂在外面,一见到人就开始扯着嗓子喊:“梁渊——”
这倒不是梁渊请来教它说话的人教的,毕竟魏王爷的名字,府中也没人敢叫。还是前天展玉想起它来,随口教了两句,别的什么都没学会,唯独记住了梁渊的名字。之后不管见到任何人,都是惨叫着梁渊的名字。
挂在梁渊书房外,倒是省了看门的仆人了。
说话的是青戈。
沈天殊看着蹲在桌上啃胡萝卜的兔子,并没有回答青戈的问题,而是接过青戈手中的小碟子,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青戈与绿意应声离去。
因为兔子越吃越肥,展玉便不再给它无限制地供应胡萝卜,而是让青戈将胡萝卜切成了小块,一天定时定量的喂。可惜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能够挡住小家伙继续增加的体重。展玉心软,嘴上说着不到点绝对不给吃的,实际上却做不到。
她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一点也不适合骗人,因为她的眼中总是会不经意地透露出愧疚。
沈天殊推门进了书房,便见梁渊正靠在黄梨木圈椅上翻着京中送来的信。
“七天前,圣人在早朝上突然昏厥。”梁渊脸上全然没有素日里的玩世不恭,表情是难得的严肃认真:“难怪他放沈桓回淮南,又把你我都派来看着他,看圣人现在的情形,就算沈桓在京中,恐怕也难以控制。”
沈天殊走到他面前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说道:“如若能够隐瞒的住,圣人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他的身体有恙,现在看来,恐怕是病入膏肓了。”
“还有一份消息。”梁渊拿起另一封已经拆过的信递给他:“有人坐不住了。”
沈天殊没接,径直问道:“你打算如何?”
也因此,她很容易讨人喜欢。
就像青戈,明明是沈天殊派去服侍展玉的丫鬟,当初未必就没有一丁点监视的意思在里面,可是现在,青戈面对着沈天殊这个真正的主子,却说出了“我们姑娘”。
她是真的把展玉当做了主子,即使展玉从来没有刻意收买拉拢过她。沈天殊可以肯定,自己手下的人,绝对不是别人能够用利益收买的。
却无人能够敌得过真心。
桌上的兔子吃完了面前的胡萝卜,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沈天殊,似是希望对方继续投食。沈天殊将手中的碟子放在了它面前,抬步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