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抛弃的前夫登基了 第98节(第2 / 4页)
可这难道不可笑的,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竟都系在一个女子身上,由一个女子来决定,然自古事实便是这般,君王被迷惑,从来归咎于美人的妖媚,而非君王本身的昏庸无能和意志不坚。
而这场疫疾也是,多数百姓不会冷静思考其中的蹊跷,只会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一两场巧合就使得传闻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让几乎所有人都深信一切是她这个“妖妃”所为。
苏织儿不得不感慨,这背后陷害于她,陷害于苏家的人,着实懂得鼓动操纵民心。
这日,苏织儿方才醒转,便觉床榻边坐了一个人,瞥见他绣着龙纹的衣角,她就知此人是谁。
许岸之的神色颇有些难言,檐下的灯笼照在他的面上,将他的一半面容隐在黑暗里,他低垂下脑袋,片刻后,只凉声道了一句“天晚了,早些回去睡吧”,言罢越过宋茗箬,阔步往府内而去。
宋茗箬折身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只觉自己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了。
她心目中的许岸之温柔体贴且善解人意,绝非现在这般。
按他以往对云妃娘娘的态度,不应该急着四处奔走替她澄清吗?为何这一回会表现得这般冷漠。
难不成是因爱生恨,得不到便要彻底毁了吗!
宋茗箬明白他所想,忙摇头,“并非疫疾,只是最近天凉得快,些微受了些风寒罢了。”
听得此言,许岸之紧张的神色这才消散了些,嘱咐道:“近日京中不太平,疫疾肆虐,你尽量别出去,以防不意染上了病。”
宋茗箬点了点头,须臾,又道:“世子不觉得那疫疾有些奇怪吗……像疫病却又不大像,虽说我们府上也有染病的,但也只一两个罢了,也没有大肆传染开,吃了药也能好,可这病就是怎也不息,好了一个,便又不停冒出发病的人来,若硬要说此事与云妃娘娘有关,您不觉得太过牵强了吗?”
话音方落,许岸之的面色骤然冷沉下来,他猛地凑近宋茗箬,若警告般道:“云妃的事跟你我有什么关系,这话你对我说说也就罢了,莫要说给外人听,明白了吗?如今外头主张处死云妃的呼声极高,百姓怒气正盛,几乎没了理智,你若说出这些话,会被人怀疑袒护云妃,甚至于与她勾结,很可能牵连整个镇南侯府!”
听得这一番话,宋茗箬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也想不到许岸之会道出这番冷漠的言语,径直脱口道:“那云妃娘娘受冤,世子便放手不管了?您从前分明不是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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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外头腥风血雨,可待在云秀宫中不得外出的苏织儿却是一无所知,与其说是不知晓,不如说是萧煜不愿让她知道。
可苏织儿每日暗中观察着凝香凝玉的神色,都能猜到外头的流言传得有多难听,事情大抵发展到了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的程度。
或许太皇太后说得对,这些因疫疾而受苦的百姓要的并不是一个真相,他们只是被煽动着,想借着什么宣泄他们心中的怒火罢了。
只是被选中的人恰好是她苏织儿而已,他们给她冠之“妖妃”的罪名,希望对她予以严惩,总觉得或许她死了,便能结束这一切。
“宋茗箬!”许岸之打断她,面上的怒气更甚,“我平素不管你,你胆子是愈发大了是吗!这段日子,你就给我好生待在你的轩茗苑里,哪里也不许去,听懂了吗!”
宋茗箬呆愣愣地看了他半晌,“世子要囚禁妾身吗……”
便因她说错了一句话?
她久久凝视着他,陡然唇角一勾,泛起些许苦笑,“世子爷,妾身于你而言,究竟算什么?不过是您虚置的夫人吗……”
这话听起来虽像是质问,但宋茗箬的语气很平静,更像是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