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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为蒋子翼喜,为严将军头(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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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似乎没有我想象那样恐怖,我便放下心来,但庞德公话语一转,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云儿有一事请我转告贤婿,她恳请子翼婚后陪其往谯郡一去,一来见过其兄嫂,二来能将其母子接至竟陵同住。”

我听了微微一楞,心中一颤,想:“嵇昭不过是地方的一个小官,又已亡多年,想来她们孤儿寡母必定过得不甚宽裕,将其等接来到也无妨,不过那可是曹操的地盘啊,再有司马懿在,我不是往火坑里跳么?但让我讲出实情畏惧不去,又实在难以面对嵇云。”于是懒得理会他提前占我便宜,苦笑道:“岳丈大人当知我之苦处,接嵇云兄嫂及侄儿干到无异议,我可否谴人前去将其等接来而不亲往?”

庞德公听了假愠道:“你这小子怎么又糊涂起来?云儿曾言其嫂素来对其亲厚,常不思己用而迁就于她,此番不告而嫁已是心中有愧,再不亲去怎堪其情?况且只凭不识之人携一书信前去,又怎能使其母子放心而来荆州?莫非子翼忘了其因避祸才迁至谯郡?或是子翼欲使我女独身而往不成?”

哎~,兄弟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你老大何必那么生气?我想着忙赔礼苦笑道:“岳丈大人虽说得是,不过也不想干被曹操捉去,不得已投之麾下,日后来取荆州,或者被司马害死,让大人之女独守空房,孤寂一生吧?”

望着她柔美的背影,想着方才她那如欲放春花般的羞涩神态,我不由为之心神皆醉。

庞德公则在一旁捋着胡须微微笑道:“子翼便在此静候佳音即可。”说完转身而去。

我愣了一愣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一转头却看见邓艾满脸笑意站在那里,而李忠则是憨憨的摸着大脑袋一脸迷茫。

有些尴尬的强自绷着脸,我假愠道:“士载随我来,容我考教你之所学。”

邓艾见了依旧忍不住脸上的喜色,冲我深深的一躬道:“艾遵主公之命,另恭贺主公之喜。”

第三十四章为蒋子翼喜,为严将军头

嵇云竟然认了庞老头做义父,这实在令有我有些难以想象,看着庞德公一脸的“奸”笑,我总觉得其中似乎有阴谋一般,随后略微一想,便也猜到了一、二,这其中诸葛亮的那封信实在大有问题,否则即便是庞老头耳目众多,又怎能知嵇云的心意?况且看他的样子,似乎甚有把握,于是我苦笑着问:“庞公可是受了孔明之托,从而为干搭这红线?”

庞德公呵呵笑道:“果然瞒不过子翼,孔明却是有此意,至于认云儿为义女,却是老朽一时心起。”

这老头儿真是打了一副如意算盘,倘若我要与嵇云成亲,那便成了他的干女婿,而“绅谊道”的事,怕是又使他多了几分把握,不过我却怎是如此就能轻易就范?能得嵇云为妻自是难得的好事,倘若她亦有心,我自然不会拒绝,如此相貌气质俱佳,且性情温和的女子,实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更何况以我这副尊容,也可以算是天上掉馅饼了,至于做“黑手党”老大的事么……嘿嘿,那便再说吧。

我心中如此想着,便不露声色的道:“庞公若愿为媒,干自是求知不得,然却不知嵇小姐心意如何。”

我听了硬板着的脸上不由一松,随后拍了他的头一下,轻声笑道:“随我来,嬉笑于主乃是大不敬,看我如何责罚于你。”说完转身往院外而去。

不知为何,我总对嵇云如何答复庞德公的问讯感到好奇,但纵然是日后成了我的妻子,每当我问起此事时,德容娴淑、淡雅清秀的嵇云仍免不了霞烧两颊、眼眸滴水,略有羞涩的一笑不语,而直到我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后,早为人母的嵇云才轻声细语的讲述于我,原来这庞老头竟也“为老不尊”了一把,言我自觉相貌丑陋,虽略有家财却少有营生,又不愿出仕,况且天下纷争之际,怕日后难免穷困而使她受苦,因此犹豫不觉。弄得嵇云听了竟又羞又急的无奈说出“她乃重我博闻多学之才智,淡薄仁厚之性情,纵是陋衣粗食,也是非我不嫁”这等言语,着实让庞德公听了哈哈大笑,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不过眼下我自然不知此事,晚间得知嵇云同意的消息,忍不住眼角眉梢皆是喜色,想到自己终也可得如此娇妻,着实感叹老天终于开眼,略微补偿我一些,但随后庞德公捋着胡子微笑着等我喊岳丈大人之时,就实在有些令人不爽了。

无奈之下只得屈从后,我这干老丈人开始与我商量迎娶嵇云之事,而这也实是一件让我头疼的苦差,想象着自己记忆里那些繁杂的婚俗,我便有些浑身发冷。

不过在庞德公的一番自顾自的解说之下,我不免暗自长出了一口气,由于嵇家并非大族,嵇云之兄长又早逝,如今家中仅有嫂子与嵇喜、嵇康两个小侄儿,因此按“三从四德”之礼,便自然没有长辈,如今既拜了庞老头为父,便也可算有了父母之命,而媒妁之言自然也由庞老头自己担了。至于我这方面既无亲人又无长辈则更是简单,至于婚礼方面,眼下士人之礼尚并未像普通百姓那样有众多的习俗,更没有“闹洞房”这样“今嫁娶之会,捶杖以督之戏谑醴以趣之**,宣淫佚于广众之中,显阴私于新族之间…不可不断之也”(汉末仲长统《昌言》)的举动,也没有孔圣人所说的“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娶归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那么麻烦,只需我将嵇云接回竟陵,随后至郊外射四支礼箭,这叫做“郊告四方”,然后也不用拜天地和交杯酒,直接将嵇云送入洞房,我则与亲戚——如今看来也就是庞老头等人——吃吃喜宴便可,至于其他朋友则只会送来贺礼而不前来,等五日之后我们夫妻两个要挨个上门答谢朋友,然后再办一次欢宴,这却是士人婚姻的礼教规定,需要严格遵守的。

庞德公看着我叹了口气,道:“子翼才智之高,得以‘天机’为号,却因何于此事却糊涂起来,云儿见你之后,自公安而到江陵一月未返,而你从益州归来后才随你往竟陵,又来鹿门山欲返谯郡,多次邀你相谈,即便是其性情随和,落落大方,然终究乃女子之身,若对子翼无情,又何必如此?你这‘天机’先生,实不知怎会如此疏忽。”

我还未成他的干女婿,庞老头便已经有了几分长辈教训的模样,令我实在有些憋气,不过听他之言,我却顿悟,平时自己总是自惭形秽,不免患得患失,忘了这时代纵然还未像后来儒学大行其道之时那样对女子约束颇严,却也仍是提倡“三从四德”和“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因此嵇云已是极尽其所能来表露心迹了。

苦笑了一下,我摇了摇头道:“干确是有些不解风情了。”

庞德公哈哈笑道:“既如此,子翼尽管放心便是。”

中午时分,嵇云等人归来,先向庞德公行礼后,竟失去了往日的静雅从容,面色微红的只对我翩翩一礼也不说话,随后娇羞转身进了偏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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